網飛覬覦華語市場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恐怕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臺灣省竟是一塊高產的寶地。
20年出品《誰是被害者》,尺度超大的陳尸現場瞬間可把驚悚值拉滿;
21年出品《華燈初上》,八角戀+情殺案拍出了紙醉金迷下的眾生相;
22年出品《她和她的她》,撲朔迷離的性侵案更是在華語劇集里屠榜。
不得不說Netflix挖掘到了華語懸疑劇的可塑性:
相比于韓式的“驚”和日系的“悚”,華語懸疑來的更小眾也更偏門,貫穿其中的兇案無不重口另類。孤島生態似乎能催生人類的陰暗特質,讓貪婪、欲望、憤怒和仇恨得到了不自覺的放大。
今天,番茄帶著筒子們刷一部今年的網飛華語新劇。
針對女性的連環虐殺案糅合了預告謀殺和模仿犯罪。不吹不黑,在番茄看來無論是尺度還是深度,瞬間可秒殺《他是誰》,如果懸疑片都這么拍,何愁沒有觀眾——
《模仿犯》
公園內,晨練者發現了一只斷手。
殘肢被精心擺放在一個紅色禮盒內,就這樣明晃晃的置于公共場所,就和兇手的挑釁之心一樣招搖。
案件的主辦人,正是地檢署的檢察官郭曉其。
因為實行檢、警聯合辦案,檢察官往往就成了偵破案件的一線指揮官。郭曉其在趕到現場后,一眼就注意到了斷手拇指上的特殊傷痕。
很快,法醫給出了結論。
斷手是在受害者死亡后被切斷的,而拇指上的特殊傷痕,應該是受害者生前被束縛而造成的脫臼。
郭曉其對著法醫多講了一句:見過類似的傷痕嗎?
后者遲疑了一會,道:田春義案。
當年一名叫田春義的青年男子主動投案,聲稱自己殺了人。
被虐殺女孩的拇指上有著同樣的脫臼傷,這種傷痕是由一種名為“拇指銬”的刑具造成的。
不過郭曉其在復盤這起舊案時發現了諸多疑點。
自首的田春義不僅口供模糊,在指認現場時更是無法準確辨認拋尸地點。這些信息讓郭曉其堅信,當年的真兇另有其人,而如今他再次犯案了。
就在檢警將“田春義案”和“斷手案”并案調查之際,第三個受害人出現了。
失蹤女孩秦怡君的外祖父在家中同樣收到了兇手郵寄的紅色禮盒,盒中裝著女孩帶血的衣物和被殺的錄像。
一時間,輿論嘩然,民聲沸騰。
在媒體聚光燈的引導下,巨大的壓力都來到了檢警和受害者家屬的身上。
秦怡君的外祖父被邀請到電視臺進行訪談,而老人則完全放下自尊,對著鏡頭乞求兇手能夠把外孫女的尸體還給他。
而幾天以后,秦怡君被折磨到體無完膚的尸身出現在了一處公墓內。
雖然輿論壓力巨大,但隨著郭曉其的抽絲剝繭,他還是捕捉到了一條重要線索!
他往往會毒打霸凌者,并用口紅在后者的臉上劃下“血淚”的標記,而這種圖案也出現在了被虐殺的女孩臉上。
不僅如此,他還開始了自己的第四次獵殺。
不過女兒早夭,讓沈母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
一方面,警方已經將他們二人同時列為犯罪嫌疑人,高強度的搜捕行動已經展開。
檢警迫于輿論壓力,急不可耐的想要蓋棺定論;
媒體為了追逐熱點,將沈、胡渲染成了殺手組合;
民眾無法發泄憤懣,便將矛頭對準了胡建和的家屬。
而就在此時,一個自稱為Noh的面具男出現在了媒體的視野。
不僅如此,他還向檢察官郭曉其發出了一場死亡游戲的邀請!
連環虐殺案的真相究竟如何?
Noh的面具下究竟藏著誰的臉?
郭曉其和面具男的死亡游戲究竟結果如何?
故事的謎底番茄君暫不劇透,還需各位親自揭曉謎底答案。
這部《模仿犯》,翻拍自日本小說家宮部美雪的同名小說。
而她筆下的《火車》、《所羅門的偽證》以及這部《模仿犯》,都先后被日韓影人多次翻拍。
此次的翻拍得益于原著底蘊,案件深度和故事邏輯都無可挑剔。
同時也不得不服氣,該劇不僅視野深遠,手法細膩,更難得的在于作品肅殺的寫實質感。
原生家庭、人格變態、精神分裂、社會從眾等等,《模仿犯》巧妙的糅合了各種敏感的單元,在深挖素材的同時又不讓這些元素顯得突兀,足見該劇影視團隊的功力之深。
而在連環兇案關聯的這些元素中,番茄君最感興趣的還是“媒體的角色”。
在臺劇的劇情體系下,“媒體”始終是一個游走在灰色地帶的角色。
《模仿犯》的男主吳慷仁曾在《我們與惡的距離中》里飾演律師王赦一角,劇中媒體就曾把為兇手辯護律師的他包裝成“罪犯的同黨”。
律師王赦不僅在媒體和網絡上被不分青紅皂白的口誅筆伐,更是在現實里被潑了一身的穢物。
媒體就像是一個噬骨飲血的惡獸,他們不再關切真相,而是斷章取義的猜忌和引導。
為了滿足對熱點新聞的貪欲,曾經的喉舌單位成了食人惡魔。
而在《模仿犯》中,這些媒體精英們在做著同樣的勾當。
當女性受害者出現時,媒體可以渲染她們的夜店行程,暗指她們私生活不檢點。
當胡建和被發現和兇手一起身亡時,媒體又根據他臉上的傷疤猜測他心理扭曲。
當受害者家屬上節目求兇手歸還外孫女遺體時,媒體則化身成幫兇對受害者的身心進行二次摧殘。
為何媒體人有著如此可怖的惡意?
因為他們清楚:噱頭比真相重要,熱度比人命值錢!
劇中主播陳和平曾有一段自白:
新聞,曾經代表了真相的力量。但現在,它只是一場又一場的真人秀。
每個舞臺都是由觀眾的欲望創造出來的,唯有觀眾投以沉迷的目光,表演者才有存在的價值。
這種病態的價值觀儼然成了臺劇中媒體人的共識。
而劇中的真兇Noh同樣把媒體人的價值觀看的通透,他借助媒體的力量完成自己的公然挑釁和謀殺直播,而無底線的媒體則成了他滿足私欲的最好舞臺。
不知道各位是否看過吉倫-哈爾領銜的《夜行者》。
作為一名追拍實時新聞的“野生記者”,男主路易斯每天的工作就是監聽警方的通話頻道并第一時間趕往事故或兇案現場去偷拍。
路易斯知道,觀眾青睞的就是血腥、爆炸甚至是死亡。
在一次車禍現場的錄制中,路易斯和助手先于警察趕到現場。這時他發現事故遇難者躺在暗處不利于拍攝。他甚至直接動手,將亡者拖拽至合適的位置,只為滿足自己擺拍的需求。
而《模仿犯》中的大主播和記者們,其實和《夜行者》路易斯并無差別。
他們的聚光燈引領著觀眾的目光,他們可以在網絡平臺上憑心情對任何人發起審判,他們甚至可以偷換真相顛倒黑白。
再回顧近幾年我們所遭遇的社會亂象,或多或少也能看到某些無良媒體推波助瀾的身影。
都說謠言止于智者,但如今網民要想撥開迷霧看到真相變得難上加難。
那些無良媒體為了熱點輕則移花接木、腦補細節,重則惡意抹黑,引導輿論。當真的有人因網絡暴力、輿論壓力而犧牲掉性命時,他們便做鳥獸四散,只留下鮮血淋漓的悲壯結果。
番茄君同樣是一位媒體人,或許對劇中媒體身份和立場的論調感觸最深。
真心希望每一個同業者能否不忘初心,保持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