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的別墅里,曲母眼睛緊閉,曲筱綃喊了幾聲也未叫醒。曲筱綃嚇壞了,以為母親吃了安眠藥,連忙給趙醫生打電話。誰知趙醫生還未趕到,曲父卻出現了。
曲筱綃連忙喊道:媽媽,快醒醒,爸爸來了。
曲母懶洋洋地睜開眼,慢悠悠地起身,連正眼都不給曲父一下。曲父卻笑瞇瞇地走到她跟前,曲母冷冷地說:你媽才過世,你笑得那么開心做什么?
曲父愣住,眼神忍不住看向曲筱綃。曲筱綃一副老子才不管你們閑事的樣子站在旁邊不語,曲父只能繼續賠笑:今天是我們兩個合作談下第一筆生意的日子,應該慶祝一下。
曲筱綃看著曲父卑躬屈膝像個低三下四的小丑,心里五味雜陳。一個小時前,父親還在電話里對母親頤指氣使,她擔心母親的身體才快速趕回家,如今父親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難道母親手里捏到了父親的把柄?
曲筱綃站在一旁聽著父母一問一答的對話,才知道母親已經做了財產轉移,現在的公司就是一個空殼子,只要曲母愿意,她可以立刻可以帶著曲筱綃重起爐灶,再創曲家生意上的輝煌。而曲父空有職位,沒有實權。說白了,就是一個傀儡。
曲筱綃這才明白,為什么父親的態度在一個小時里轉變如此之快?因為他沒有金錢做底氣,沒辦法給他那兩個混賬兒子兜底了。
曲筱綃忍不住問母親:媽,這件事你布局多久了?
曲母說:從你爸第一次出軌,已經十幾年了吧!多虧你爸兩個兒子爭氣,很會替你爸敗家,做生意只虧不賺,害你爸不得不亂挖公司墻角,才總算被我摸出你爸挖墻角的門道并堵上。你爸毫無原則將肥肉割給他那兩個兒子,也讓公司的干將對你爸離心離德,愿意死心塌地地跟著我。當然也得你爭氣,要不然你爸該堵我的后路了。
曲父插話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曲父這句話說得很沒有底氣。這些年他做的事,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如今他不知道公司的現金流被妻子轉到哪里去,為了要錢只能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曲筱綃沒想到母親為了布局架空父親,竟然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想到一向威風八面的父親為了錢搖尾乞憐。她一直以為自己家庭幸福,現在看來不過是父母互相爭斗的棋子罷了。曲筱綃站起身,將手中的杯子扔到桌上:你們離婚吧,你們自以為很好玩,可我看著你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雖然曲家的鬧劇,曲母成了這場爭斗的勝利者,不過在我看來,曲母才是最大的失敗者。曲父看似敗了,實際上是最大的贏家。
不堪的家史
曲父和農村的妻子離婚后,娶了曲筱綃的母親。雖然他們在法律上名正言順,但是在曲父的親生母親眼里,她只認可曲父的第一任妻子,和與第一任妻子生下的兩個兒子。
電視劇里,曲筱綃只有一個哥哥曲連杰,其實在原著里,曲父有兩個兒子,曲大哥和曲二哥。
曲父的母親很偏心也很傳統,在她眼里,夫妻還是原配得好。她認為只要她將曲父的原配留在身邊,曲筱綃的母親就永遠登不上臺面,不被親戚和曲家人認可。雖然曲家的家產是曲父和曲筱綃的母親聯手打拼下來的,但是在她眼里,曲父的家產就是曲家的,和曲筱綃母女無關。
曲筱綃從小到大,從未跟隨曲父回過老家,曲母也一樣。每年過年,對別人家而言,是全家團聚熱鬧非凡的時候,對曲筱綃母女而言,則是最痛苦的時刻,因為她們母女只能眼睜睜看著曲父回老家和前妻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而無能為力。
曲母也曾抱怨過,可曲父每次都說:她是我媽,她老人家年紀大了,還能享受多久的天倫之樂?我不能做不孝子,你要體諒我。
曲母心里清楚,曲父只不過是拿孝子當幌子。他打心眼里認可母親的做法,這樣他不僅可以同時擁有兩個妻子,還可以和兩個兒子拉近距離,何樂而不為呢?
曲父眼看著兩個兒子長大成人,便借口聽從母親的安排,將兩個兒子接到海市,給他們買下聯排別墅,上百萬的豪車,在公司為他們安排職位。就算兩個兒子不學無術,每個月也有花不完的錢。
曲母不忍心看著辛苦打拼的江山被前妻的兩個兒子揮霍,所以將在國外讀書的曲筱綃召喚回國。曲筱綃為了證明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飯桶,主動住在歡樂頌小區,并開了一家小公司,準備拿下GI代理。
曲父和曲母送曲筱綃到歡樂頌居住時,曲父看著這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忍不住皺眉。這么小的房間,怎么住得下呢?歡樂頌雖然是中檔小區,可始終比不上別墅來得豪華又大氣。
曲父問女兒,要不要重新找房子?。壳憬嬁粗咐⒕蔚哪樕?,心里十分得意。她就是要讓父親明白,她才是他最貼心的寶貝,知道幫他分擔公司的壓力,不像那兩個哥哥,只知道混吃等死。
曲筱綃知道想讓父親另眼相看,必須要拿出真正的實力,所以新公司開業后,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學習上,啃那些難啃的資料和單詞,還要應酬那些難纏的客戶,哪怕過年期間也要到處飛。曲筱綃常常想,當初念書時要是有這份動力,也不至于在國外呆了幾年,連英語單詞都沒學會幾個。
不過除了工作,有關曲家兩兄弟的八卦,她也不會落下。能抓住抬高自己貶低他們的事,不做才是傻子。
所以曲筱綃到海市后接到朋友的電話,得知已經結婚的曲大哥居然包養了一個唱歌的,還在外面租著一套兩室的酒店公寓做小酒館。她立刻腦筋一轉,決定將他們捉奸在床。
曲筱綃知道直接告訴曲父,曲父只會敷衍對待,所以她謊稱自己喝下了被人動過手腳的酒身體不舒服,發給曲父一條帶著地址的短信,讓曲父接她回家。
曲父真以為曲筱綃出事了,按照地址找來后,連敲三下沒人應門,一腳將門踹開了。誰知曲大哥披著睡衣現身,曲筱綃突然從曲父后面蹦出來,指著曲大哥和床上的女人說:奸夫淫婦。
曲父知道自己上了女兒的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好在他這一輩子上了女兒太多次當,早已虱多不癢。
曲父打發曲筱綃先離開,這里的事他自己處理。曲筱綃知道父親的用意,只能搬出母親:爸爸,你一個人處理這種事不方便,要不我這就打電話請媽媽來。
曲父知道妻子一來,他大兒子的前途就廢了,只能讓兒子穿上衣服出來,并轉頭斥責女兒:你真是沒安好心,這是不是你設計的圈套?
曲筱綃一臉無辜:他包二奶這事我怎么設計得了?我只是今晚聽說這有事,趕緊通知爸爸一聲,免得他在歧途上越走越遠。我這是幫你。
曲父悶哼一聲:幫我?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原著中關于曲父的心理描寫是這樣的:曲父拿女兒沒招,他眼下的火氣集中在兒子頭上。才結婚的小東西,居然敢在外面包二奶。這一年分管的工作不見成效,原來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了。相比之下,他對女兒才回國幾個月就已經做出不差的利潤,這等成績他連做夢都沒想到過,他怎能不對親手苦心培育的兒子失望?
曲父這段心理描寫,將他對曲筱綃的態度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看似疼愛曲筱綃,實則疼愛中帶著虛偽和算計。他打心眼里認為曲家的家產將來都是他兩個兒子的,他心里愧對曲筱綃,才會對曲筱綃好。
曲筱綃不學無術,戀愛經驗豐富,他從來不愿加以管教。因為曲筱綃越作,他兒子將來在公司的地位越穩。他對曲筱綃的愛,就像知否里小秦氏捧殺顧廷燁一樣,看著處處維護他,實際上巴不得他被縱容得無法無天被眾人厭棄,自己坐收漁翁之利,不僅落得一份財產,還爭得一份好名聲。
曲父受母親的影響,骨子里認為兒子才是曲家的主心骨,是曲家傳宗接代的人。曲母和曲筱綃都是外人,所以他利用不敢違背母親的孝道打掩護,將兩個兒子從海市接來,看似是彌補他們,實際上是搶奪曲家的大權,架空曲筱綃母女。
可惜曲筱綃始終沒有看透,還誤以為自己將曲大哥捉奸在床就能壓他一頭的做法很高明。
報復
曲大哥栽到曲筱綃手里,心里自然咽不下這口氣。他在海市的交際面不如曲筱綃廣,可笨鳥只要多飛,也能找到出路。他派人跟蹤曲筱綃,終于用一個周末的時間摸清了曲筱綃倒貼一個男人,還與男人一同住在歡樂頌的事。
關雎爾在電梯里撞見曲家三父子,急忙給曲筱綃發信息,提醒她準備接駕。曲筱綃以為關雎爾開玩笑,曲母并沒有通知她父親要來??申P雎爾從未撒過謊,就在曲筱綃猶豫時,2201的大門被猛力拍響。
趙醫生坐在沙發上繼續看書,臉上卻掛著譏笑:真是令尊?火力倒是有曲家的風范。
曲筱綃白了趙醫生一眼,打開門后抽出高爾夫球棒對著門外的人劈頭蓋臉抽過去,不過她很小心,沒有抽到曲父。
曲家兩個兒子被打痛后反撲,曲父站在曲筱綃和兩個兒子中間勸和。趙醫生一看動真格的,急忙跑過來護住曲筱綃。
曲父讓曲筱綃把高爾夫球棒遞給他,曲筱綃不肯:外面兩個孫子,里面只有我一個男朋友,我不拿武器,難道還指望你?你敢領這倆孫子上門,我還敢指望你?
曲筱綃將“我還敢指望你”說了兩遍,曲父卻沒有理會她的畫外之音,也沒有感到羞愧,而是拿著高爾夫球棒在屋里巡視了一圈,發現房間毫無異樣,只能換成和藹的態度,問趙醫生那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
趙醫生解釋:我看本專業的書,筱綃在做英語練習。
曲父拿起沙發上的兩本書,一看全都是英文,故意將兩本書推到兒子面前:看見沒有?我為什么答應你們來筱綃家,你們以為妹妹跟你們一樣荒唐?看看他們看的書,你們哪一個看得懂?讓你們向筱綃學,你們不服氣。我今天突襲就是讓你們看清楚,筱綃在干什么?你們又在干什么?
曲父努力給自己找臺階下,一旁的曲筱綃聽得直眨巴眼。父親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算準了趙醫生和她這么晚了還在看書?不過顯而易見,父親再拿這件事教育兩個兒子。
曲父臨走之前,曲筱綃故意說: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
曲筱綃沒有細想,父親大半夜帶著兩個兒子大鬧她家,真的只是將曲筱綃和趙醫生堵在房間,好好教訓她一頓嗎?
作為一名父親,他應該知道女兒的名節有多重要。如果他愛曲筱綃,難道不該斥責兒子報復心強,自己做錯了事不認賬,只知道揪住妹妹的小辮子,報復妹妹嗎?就算他想斥責曲筱綃生活混亂,難道不該敷衍兒子后,私下和曲筱綃好好談談嗎?
曲筱綃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媽媽,曲父急忙制止:我知道你跟趙醫生在一起,壞不到哪里去,才敢放心領你兩個哥哥來。誰讓你先對他們使壞,我總得一碗水端平。筱綃,你大度點,爸爸已經不知多偏心你,你即使裝也要裝出點大度,別告訴你媽,不然爸爸兩邊都難做人。明天我就沒收他們兩個人的車子,一個月只給一萬死工資,你滿意了吧?
曲筱綃沒說話,也許是她懶得想,也許是她不愿面對現實,所以不敢想。但不管她如何逃避,曲父的心思都暴露無遺。他帶著兩個兒子堵住曲筱綃的門口,心思不簡單。
其一,曲父是想借此事告誡曲筱綃,不要再盯著兩個哥哥,不然只會兩敗俱傷。其二,他想利用這次機會抓住曲筱綃的把柄,將來兒子和女兒爭權時,將這件事鬧大。畢竟在大多數人的認知里,男人花天酒地是常態,女人作風不正就不同了。
其三,曲父帶兩個兒子上門,就是希望兩個兒子手里握著曲筱綃的把柄。將來曲筱綃嫁人生子,只要她覬覦曲家的財產,兩個兒子就能用這件事攪得曲筱綃家庭不寧,沒有心思和他們斗。
不得不說,曲父老謀深算,心思歹毒。他看似寵愛女兒,實際上步步都在算計她。如果他愛曲筱綃,怎么忍心毀了她的名節?又怎么會不在意女兒的感受?他不怕趙醫生胡思亂想,低看曲筱綃嗎?
寫在最后:
曲筱綃雖然不被父親寵愛,但比起母親的遭遇,曲筱綃幸運太多。
曲筱綃的奶奶一聽說孫子被人追債,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被送到醫院搶救。曲母打電話給丈夫,并讓身旁的曲筱綃說幾句安慰父親的話。
曲父告訴妻子,他媽情況不好,可能挺不過去。曲母安慰他放寬心,她馬上讓財務準備好錢,老人那邊要是有什么事,她和曲筱綃隨時趕過去。曲父急忙說:你把錢打到我卡上就行了,來了也沒什么意思。
曲母愣住了,曲父的親生母親快死了,他還不準備讓她見婆婆一面。她突然醒悟,到底是婆婆不肯認她,還是曲父壓根就不想承認她這位妻子?
曲筱綃的奶奶在醫院搶救,曲父的前妻和兩個兒子都在身邊,卻不讓她們母女過去,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前妻和孩子才是正牌,她是小妾,她和曲筱綃都登不上臺面嗎?
更可氣的是,曲筱綃的奶奶去世后,曲父告訴妻子,他母親去世前立下遺囑,他是大孝子,一定要做到。曲母有預感,這件事對她和曲筱綃十分不利。
此刻,曲筱綃才意識到父親將曲家兩個兒子接到海市的真正目的,就是讓他們成為公司的大股東,真正的掌權人。奶奶去世后,父親已經開始著手對付母親,想將她們踢到局外。
曲筱綃崩潰了,只好找趙醫生訴苦。趙醫生建議曲母拿著自己應得的財產和曲父離婚。曲筱綃尖叫:不行,爸爸媽媽怎么能離婚呢?
趙醫生愣住了,他原以為曲筱綃對她爸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沒想到她竟然從未考慮過父母離婚。同樣,他原本以為曲母對丈夫早已心灰意冷,也早已做好轉移財產的準備,想不到鬧到現在,她還對丈夫抱有幻想。
趙醫生這段心理描寫,道出了曲母的失敗。
這些年,曲父從未愛過她,可她卻花許多精力愛著他,恨著他,算計著他。她布局十幾年,卻從未狠心架空他,只是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多看自己一眼,她的卑微,換來的只是曲父的變本加厲。
曲筱綃在趙醫生的勸解下,也醒悟了。她勸母親離婚,憑母親的本事,如果離婚,不知道比現在好過多少倍。母親那么好用的腦筋花在不愛她的人身上找不自在,太不值了。
可惜曲筱綃想通了,曲母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如今她掌控了公司的實權,她留不住丈夫的心,卻能留住丈夫的人,值了。
看到曲母扭曲的愛,我真心替她感到可悲。有句話說:走錯了路要記得回頭,愛錯了人要懂得放手。要走的人你留不住,裝睡的人你叫不醒,不愛你的人你感動不了。
曲母以為她贏了,實際上她輸了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