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歲老翁，娶19歲少女。
在此之前，他已經擁有了六十幾個老婆。
侵犯未成年少女，繼承父親的妻子，將五六歲的孩子從親生父母身邊帶走，充作童養媳……
很難想象，這種駭人聽聞的新聞，發生在21世紀。
而且，在一次又一次的鏟除行動后，仍然野火燒不盡，不斷復生……
網飛通過一部紀錄片，記錄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切——
疑問，第一時間，自然脫口而出。
怎么做到的？
每個觀眾都會情不自禁地發問：
同一個人，既娶十幾歲的少女，也娶幾十歲的年長女性，一娶數十個。
就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不對勁嗎？
真實的答案聽得人后背發涼：
如果你從出生第一天就被灌輸“這是合理的”，那么你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會去質疑它。
1930年，一支摩門教的分支被逐出教會，在猶他州和亞利桑那州的邊境扎根。
摩門教作為美國第四大宗教團體，從1890年開始，放棄了教義中的傳統：一夫多妻制。
而這一小波分支，正是因為不肯放棄這一“傳統”，被迫離開。
他們自稱是基本教義派的耶穌基督后期圣徒教會，簡稱FLDS，信徒近萬人。
百年前的追根溯源太遙遠。
對于那些出生就生活在教會社區里的女性來說，她們只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教會成員的生活異常封閉，深居簡出，不看電影，不去游樂場，也不去參與任何集會。
他們被告知，自己是地球上唯一真正的上帝子民。
而作為“真正的子民”，得到救贖的方式，非常簡單：
多娶老婆。
這種“救贖”從先知口中說出，再被無數信徒灌輸給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們。
對于男性信徒來說，娶三個老婆，就能得到天國里的最高級別榮譽。
在教會里，先知是神在人間的代表，掌控一切，也負責婚姻。
如果他看上了哪個女孩，只要說一聲，女孩的家長就會心甘情愿地把孩子奉上。
有一位女性的父親，一直覺得自己只有兩個老婆，“上帝一定是拋棄了我”。
等到他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先知，他馬上就得到了第三個老婆，美滋滋地覺得自己的人生終于圓滿了。
從1986到2002年，上一任先知魯倫杰夫斯掌權16年，有65個妻子和六十多個孩子。
這些妻子不上學，不工作，對她們的要求就是，伺候他，服從他，崇拜他。
等到下一任先知沃倫上任，洗腦迫害變本加厲。
他是上一任先知的兒子，剛成年就開始和親姐妹們有過于親密的關系。
等到自己上任后，他暗示他的繼母們。
妻子們紛紛站出來，說自己做了夢，見到上一任先知附體到了沃倫身上。
在占有繼母變得合理之后，沃倫開始控制學校，控制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學校被教會掌控，沒有性教育，繁衍和科學的內容統統被從書里撕下來。
每天早上有一個小時的早課，反復灌輸“最重要的是永生”。
信徒成年后，就到了工作的年紀。
成年男性，都是免費勞動力。
他們為了能夠留在教會里，賣力干活，這成了沃倫和外界溝通的資本。
很難想象，這種堪比奴隸社會的組織，居然能為沃爾瑪、亞馬遜提供服務。
從農產品到制造業，甚至還為航空航天工業打造飛機零部件。
但他們自己名下連一棟房子都沒有，工作、生意、產業，均由先知分配。
這里的警察、消防員等執法人員都是本地人，集體服從沃倫。
一旦他們不聽話，就會被趕出社區，身無分文。
曾經被分配到他們名下的妻子兒女，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關系。
出鏡的記者說出了真相：
在這里，女性是貨幣，是財產。
沃倫想討好誰，就多送他幾個老婆。
對于那些不聽話的女性，實行高壓監控。
哪怕她只有14歲，一旦表現出“不聽話”，立馬安排她去結婚、懷孕。
甚至刻意把她安排給最差勁的結婚對象。
她的一生都會沉浸在生育和痛苦中，無暇反抗。
也有女性“膽大包天”，私下戀愛，甚至偷偷逃離了社區。
沃倫立馬找來她的男朋友，告訴他，只要你把她找回來，就讓你們倆結婚。
女孩最終跟著愛人回到社區，隨后男友立刻被驅逐。
當年才15歲的她，被安排給了另一個男人，到24歲時，已經生了六個孩子。
沃倫對她們的管控也一年比一年嚴格：
他們都穿著上遮手腕，下遮腳底的衣服，沒有碎花，沒有鮮艷的顏色，頭發梳得像修女。
這樣沉默又古怪的組織，新生兒不斷降生，自然引起了當局的注意。
問題在于：如果沒有受害者上報，當局沒法立案調查。
哪怕接了一百個匿名舉報電話。
一沒有證人證言，二連本人都不承認有婚姻。
任憑你當局怎么懷疑，也無法把所有人告上法庭。
但不安情緒不斷醞釀，沃倫也察覺到了變化，準備轉移。
他相中了德州埃爾多拉多的一塊土地，開始轉移勞動力，打造他聲稱的天堂“錫安”。
男人們開始出現在這里，建造神廟，修建牧場。
孩子們也被批量轉移。
有的母親早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孩子不翼而飛。
父親們則說；別管了，他們有人照料。
所謂的照料，是讓她們脫離父母的掌控，便于沃倫洗腦，大批量生產童養媳。
母親們在家中悲痛欲絕，而孩子們開開心心地走向惡魔。
這一轉移行動，最終給了當局理由，沖進牧場，徹底調查這片神秘土地。
當執法人員沖進牧場時，他們震驚了。
這里居然有四百多個孩子，而他們的父母全部遠在他鄉。
他們不得不調來了數輛大巴，空出了農貿市場，來設法安置孩子。
而他們的母親，在電視上痛哭流涕，希望政府能重新把孩子送回沃倫的手中。
為此不惜撒謊，說自己身患疾病，是好心教會代替她們照顧孩子。
這些徹頭徹尾的謊言，在當時卻非常有說服力。
誰能相信，這世界上能有把孩子送給惡魔的親生父母呢？
在此之前，已經有逃離的女孩站出來，控告沃倫。
但因為證據不足，沃倫只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還在信徒的幫忙下一直逃亡。
另一位逃亡女孩站出來，提醒警方：
她曾經見過先知的密室，那里一定還有大量證據。
在女孩的幫助下，警方最終打開了藏在神殿里的密室。
那里不僅有紙質記錄，還有赤裸裸的錄音，記錄了先知的一切罪行。
最終，沃倫被判處了一百多年的重刑。
但最可怕的還不止于此。
直到今天，他的信徒仍然堅信：
沃倫是基督式的“殉道者”，是受到了異教徒的迫害。
有無數信徒前來探訪他，將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沃倫在監獄里還出了書。
參與紀錄片的當事人也表示，她有不少親人，仍然生活在教會中。
這些已經虔誠信奉“先知”的人，有生之年，都無法走出陰影。
信徒的頭腦里，已經只剩下服從。
生孩子，為教會勞作，直到死亡。
哪怕已經逃離的孩子試圖回來和她們交流，她們也是一言不發。
她們認為這些孩子是“叛徒”。
對大洋彼岸的我們來說，這不過是一宗獵奇式的新聞。
對宗教的盲目迷信，對來生的可笑指望，自然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更不可能如此為人父母，再灌輸給后輩。
但，真的沒有嗎？
我們在夜深人靜之時，仍會感到一絲恐懼。
這世界上固然沒有滿分的父母，也不必要求自己做一百分的家長。
只是，父母永遠是孩子人生路上的啟明星。
孩子和父母是命運的雙向選擇。
但當親情緣分開始的那一刻，就是全新的開始，是最美好和純凈的未來。
不愿做隨波逐流的一滴泥水，而更愿做黑暗里的那一點光。
我們都期待：
泥水終有干涸的那一天。
而光，生生不息，延綿不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