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自己的歌,現在的年輕人聽的誰誰誰我幾乎聽不懂,說服不了自己去喜歡。聽的依然是歌詞可以打動我的歌,大多數是我的年代的歌,偶爾有些新歌,但大多數是我的年代歌手創作的新歌。有趣的是,年少的時候聽歌和長大以后聽歌,可以是同一首,但感受完全不同,會更感慨,會更感動。
疫情當下的二季度真熱鬧,前有崔健演唱會刷屏,緊接著周杰倫演唱會重映、王心凌再唱《愛你》引發大型“回憶殺”,其后羅大佑線上演唱會和孫燕姿線上唱聊會同時舉行,繼續讓網友感嘆“最近青春、童年時常回來”!
筆者這幾天又看到羅大佑馬不停蹄在上個周末新加坡舉辦的兩場《安可曲》演唱會視頻,現場一片爆滿。觀眾席上大多數是有一定年紀的人,應該都是聽羅大佑的歌長大的。最近“考古”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熱詞。相比于周杰倫、王心凌所代表的2000年時期的流行樂壇,羅大佑則是上個世紀80、90年代的音樂icon,聽他的音樂才是名副其實的“復古”。
雖然大家不再年輕,但對羅大佑展示的熱情不減,從開場到結束,掌聲連綿,歌聲不斷。是的,幾乎每一首歌都有觀眾不自禁跟著哼唱。《童年》《光陰的故事》《戀曲1990》《野百合也有春天》《是否》《鹿港小鎮》,以及《明天會更好》,每一首都是金曲,都是我們閉上眼會唱的,伴著我們這一代人長大的歌。
關于羅大佑唱得好不好,似乎一直眾說紛紜。他本人也回應過這個問題。羅大佑曾提到有朋友向他轉述過一種說法,他覺得挺有意思,“你去看羅大佑唱歌,他根本口齒不清,你甚至不知道他在唱什么。但假如你戴上耳機聽,會發現他唱得很標準。”他說的標準,可能指的是旋律、歌詞和創作的靈魂是融合在一起的。曾有網友在歌曲評論區里寫道:“我真的喜歡羅大佑唱歌的感覺,因為他似乎已經超脫了曲子本身,而是隨便任意地去唱,就像是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忘掉所有的招式,然后隨意出招,見招拆招。”相比于演唱實力,羅大佑的創作實力則備受肯定。
就像很多屬于我這個年代的歌手,不知不覺羅大佑也有了一定年紀,絕對稱得上是資深的音樂人,68歲的他甚至以老歌手來稱呼也不過分。當人生開始步入秋冬,還會在臺下欣賞的人當然更懂得珍惜這將會越來越少的分享時刻。我是個看演唱會沒有什么大動作的人,看到前后左右的觀眾都高舉雙手跟著羅大佑的音樂揮舞,不論多興奮開心也只會含蓄地跟著歌曲輕唱,幾乎沒有什么肢體語言。我的感受是感動更多,因為這些我熟悉的旋律和歌詞,將我帶回年少時代,求學時候的點滴就在演唱會的過程中慢慢涌現,像老舊的電影畫面,一格一格浮現,整個思緒都不安定,這是這些歲月的歌的魅力。
特別喜歡較新的作品《請珍重》,羅大佑自己說寫的是他的少年、成年、壯年、中年,以及現在的老年。歌詞的深度不必多說,旋律更特別讓人心醉,也有點讓人心碎,幾十年自己的一生轉眼走過大半,就在短短的一首歌中一唱而過,就像李宗盛的《山丘》、周華健的《少年》,以及周治平的《中年男子》,唱的都是人生,都是歷練,這些有內容有故事的歌,是只有經歷過一個年代的人才寫得出唱得好,也只有經歷過許多事的人,才聽得懂,才有共鳴。
曾經很介懷自己與現代開始有距離,年輕歌手的歌大多數我都聽不明白,不清楚到底為什么會有流行度,也再寫不出可以讓年輕歌手唱的歌詞。但后來慢慢接受了這是人生必經之路,成長是不能“違抗”的,不論外表怎么再裝年輕,心境和心態都不可能停滯不成長。然后我終于不再嘗試入流,說服自己應該做屬于自己年代的事,然后終于可以沒有壓力地享受我的年代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就像羅大佑很舒服自在地與那么多喜歡他的歌友,一起在許多屬于我們的歲月的歌中,尋回美好的年少,與此同時感慨面對未來的日子。
是的,當我們,以及陪伴我們長大的人與事和歌與曲都得用過去和懷舊來形容的時候,毫無疑問我們已接近一個我這一代人都會唏噓的告別年代。慶幸我的成長年代有一個羅大佑,有我會唱的歌,有我聽得懂的歌,有我會感動的歌。
黎明時候 沐浴陽光的樓
緊閉的門 唯一的出口
昨夜的愁 變成無的有
排隊等候 陽光的溫柔
牽誰的手
在誰左右
是誰給了
撕不開的傷口
天空淚流 屋檐顫抖
傘下的人 渴望擁有
淋濕的肩頭
看不透 每次回眸
同一場 夢游
I don’t know who can rescue us
My flower is ephemeral
Our deceptive life i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