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有十幾匹狼,包括小姨子的孩子都是我在養,我就像是一頭拉車的牛。”訪談中張洪杰的話語令人震驚。
《老牛家的戰爭》中和宋丹丹搭檔的老戲骨張洪杰,今年77歲了。這位在戲里被不孝子們氣到吐血的老藝術家,戲外的人生竟然更悲慘。全家十多口人,個個磨牙吮血只啃他!大女兒和丈夫都是下崗工人,供孩子讀書都費勁。大女兒還得了肺結核,一家人都靠他養;二女兒沒有商業頭腦卻偏要學人做生意,賠得傾家蕩產,只能靠他來填窟窿;兒子一事無成又好吃懶做,只會讓他買房、買車,給孫子交學費、買保險……三個子女都是低學歷,生活過得都不如意。
他們不想著怎樣努力奮斗,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拿到老父親面前來溜須拍馬,只為要錢。老父親提出給三個孩子每人買一套房子,換來的卻是三姐弟為了房子的地段、大小、環境鬧得不可開交。他罵一聲白眼狼,孩子們卻覺得他給錢的態度不好,對他懷恨在心。沒辦法,他又退了一步,把自己的工資卡交給他們,每家領一年,輪流領。這下才得到孩子們虛偽的笑臉:“爸爸最好了,我們最愛你。”七十多歲的老人,帶著自己癱瘓的老伴,還要被子女們啃得血肉淋漓,誰聽了不說可憐。
但世事有果必有因。年輕的時候,張洪杰一心闖事業,把家和三個孩子都交給了妻子照顧,自己很少出力。對于自己父親這一角色的缺席,他很內疚,決定用金錢來彌補。孩子們想要的任何東西都大手一揮,買!新裙子、新書包、游戲機……孩子的欲望像潘多拉魔盒一樣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成績越來越下滑,攀比心倒是越來越上升。無心向學,三姐弟都早早步入社會。早已習慣了伸手向父親要錢,對他們來說,金錢來得太容易,不需要自己付出任何努力。長此以往,他們做什么事都不想下苦功,什么行業都做不好,混了多年連糊口都困難。
張洪杰的過度驕縱折斷了孩子們為人立世的翅膀,讓他們個個安心啃老,還覺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父母拿錢的速度慢一點,他們都還要耿耿于懷。還記得董卿在《開學第一課》上說的話嗎?“在教育孩子的節點,你選擇了掙錢,不去管教孩子,等孩子長大了,你辛辛苦苦掙了一輩子的錢,都抵不過他敗家一年。”缺少對孩子的陪伴就用金錢來填滿,這被很多父母選用的方式,其實有百害而無一利。過于豐厚的物質不但彌補不了親子陪伴的缺失,反而會讓孩子滋生出不勞而獲的想法和錯誤的金錢觀念,在心理上也無法獨立。由此養成的壞習慣和帶來的嚴重后果,可能貫穿影響他們一生。
對張洪杰來說,這份惡果也讓自己的晚年生活如履薄冰。背著十數口人的重壓,即使已經到了安享生活的時刻,他也不敢停下來休息,只能負重前行。如今他帶著癱瘓的妻子住進了三亞的養老院,只因為東北的冬天太冷,他的身體已經不適應在那樣的天氣里拍戲了。在三亞的暖陽里,他還要繼續發光發熱,爭取為子女們貢獻更多。要工作到什么時候?誰知道呢。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一定會認真安排自己的生活,該努力工作的時候努力工作,該陪伴教育孩子的時候陪伴教育。但事到如今,他只能無奈說出自己的故事,勸誡天下父母不再重蹈他的覆轍。你應該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像他一樣,老無所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