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真實事件改編電影”的人物角色是根據現實中的人物原型并經過導演的藝術化處理來呈現給觀眾的,因其具有一定的現實性和典型性,不是憑空捏造的角色,使觀眾產生了更多的共鳴。
除了對具體人物角色進行重塑,在電影中這些現實人物原型的關系也發生了變化。實際生活中,在原事件發生前,事件中的各方人物,他們之間一般沒有太多的關聯,或者關聯并不緊密。
而在電影中,受害者與加害者、受害者與正義者、掌權者與競爭者之間的關系是復雜的甚至虛構的,這些人物關系的虛構處理,不僅讓原來單一的人物形象更為飽滿,也讓整體電影的情節更加完整,其包含著創作者特定的表達意圖。
01
增設施害者與被害者的關系
在許多真實案件中,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在案件中一般屬于施害與被害關系,在現實中,他們之間往往是沒有交集陌生人,并沒有現實生活的社會關系或者任何聯系。
而“真實事件改編電影”出于故事完整性以及突出表現某些主題的需要,要么虛構人物之間關系,要么將人物關系加以強化。
其中,《別哭媽媽》和《韓公主》都增設了受害者和加害者之間的關系。對恩雅施暴的男孩中,導演將其中一位施暴者設置為恩雅暗戀的對象。
在《韓公主》中,韓公主閨蜜的男朋友欺騙她們要帶她們去家里學習,卻把她們帶到了暴力團伙租借的旅館,并對韓公主和閨蜜進行暴力犯罪,他本人也是暴力團伙的成員。
為了增強劇情效果,電影虛構了這種關系,借以襯托施暴者的殘忍,以及表達暴力危險就潛藏著人們日常生活中的觀點,而事實原型中,其實這名“男朋友”跟韓公主的原型人物并沒有直接情感關系,她們只是學校中的普通同學關系。
02
強化正義者與受害者的關系
在《追擊者》中,警察忠浩和被害的按摩女紅梅的女兒之間有著父女一樣的感情。起初,前刑警鐘浩只想找到他的按摩女,為的是自己的私利。
而在見到受害者紅梅的女兒后,他對這個小女孩的憐憫使他下定決心要幫助她拯救她唯一的親人,甚至把受害者女兒視為自己的女兒,這種關系設定,給影片增加了更多的情感元素,也使警民之間的關系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承諾。
《辯護人》的律師宋佑碩,在早年還是個窮學生的時候曾經吃了飯館大嬸順愛的霸王餐,后來事業有成,回到飯店歸還飯錢,并向老板道歉,而飯店老板順愛對此表示理解,并沒有責怪宋佑碩的意思,這讓律師心生感激。
一開始宋佑碩的大學老師鄭元中曾經找到宋佑碩希望他能出于社會正義,為那些“光州運動”中被政務冤枉的青年發聲,此時宋佑碩的內心是掙扎和矛盾的,因為他有律師事務所和家庭,如果貿然決定接下這個官司,可能會受到牽連,所以他拒絕了。
但是,當飯店老板順愛來哭求他的時候,他的內心動搖了,正是因為導演在開頭強化了宋佑碩和老板娘順愛之間滴水之恩,所以,在知道老板娘兒子樸鎮宇被冤枉入獄時,宋佑碩決定幫助她。
可以說,正義者與被害人或被害人親屬密切的關系的虛構,不僅在敘事上促進了情節的發展,而且渲染了正義人對被害人的強烈同情,從而引起了觀眾的強烈共鳴。
正義形象的重塑揭示了人性善的深層原因,使這些正義者的行為得到合理的解釋。從對兩者關系的刻畫中,觀眾可以感受到正義者在目睹受害者痛苦的過程中內心的掙扎和蛻變。
可以說,對受害者的同情是善的開始,創作者也通過這種人物關系的虛構,更自然、更順利地呈現了正義者的人性轉變。
03
虛構當權者與競技者的關系
在體育競技題材中,當權者(國家政府)同競技者(運動員)之間的聯系十分微妙,按照我們日常認知中,這兩類人物是上下級,日常中是沒有什么直接聯系的。
但是在韓國“真實事件改編電影”中,導演卻會巧妙地在這兩類人之間架起橋梁,通過當權者與競技者的聯系,進而深入地探討國與國、國家與民族、國家與人民之間的聯系。
電影《韓國夢之隊》以1991年在日本千葉世錦賽上,韓國乒乓球隊擊敗中國獲得冠軍的故事為改編基礎。
影片開頭就交代了韓朝兩個國家的不同當權人對這次體育賽事“漠不關心”的態度,韓國分管體育工作的張委員對本國的運動員的成績漠不關心,不僅本國的體育主管官員和本國的競技者之間明顯存在著隔閡,國與國之間同樣存在著隔閡。
重大歷史題材在揭示歷史故事時,往往具有歷史真實性和敘事藝術性。
電影在展現兩國運動員為了祖國榮譽頑強拼搏的過程中,著重筆墨描繪了南北朝鮮運動員的特殊關系和復雜情感線路,而隨著電影的不斷推進,原本高居廟堂的張委員,竟會為了本國運動員而吶喊加油,甚至高唱祖國民謠來鼓舞士氣。
但這些橋段并不存在于實際的歷史事件中,而是電影的虛構設計,有意無意地拉近了當權者與體育競技者之間的關系。
“韓國導演用一種十分微妙的方式,強化民眾與運動員以及國家政府之間的情感聯系,試圖在一定程度上來緩和與日俱增的社會和民族矛盾,增進國家民族的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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