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 音樂先聲(ID:nakedmusic),作者:范志輝,授權轉載發布。
近日,TMEA騰訊音樂娛樂盛典的一份“年度十大熱歌”榜單,引發了全網關于“華語樂壇要完了”的大討論,在一片哀嘆、痛心之中,網友們開始集體緬懷起了十幾年前的華語樂壇。
對比千禧年間新人輩出、神仙打架的場面,華語樂壇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現象級巨星了。至于短視頻上的爆款歌手,別說名字看著陌生,在大部分人眼里仍然難以擺脫“網紅”標簽, 很少會被當做真正的職業歌手對待,也談不上群體認同。
而另一邊,“網易云音樂人訓練班”正式開班。據了解,網易云音樂此前招募了一批擁有高辨識度嗓音的音樂熱愛者,計劃在近兩個月的時間里,免費為學員提供從聲樂形體、詞曲創作以及舞臺實踐等方面專業指導,以類似“無線藝員訓練班”的模式,打造下一個“造星工廠”。
在后版權時代,音樂平臺間的競爭早已不止于聽歌,那么,網易云音樂此番率先“開班招生”,背后打的是什么牌?對于行業來說,“無線藝員訓練班”能否真的在音樂行業落地,都是值得關注的點。
為什么要辦“音樂人訓練班”?
其實“十大熱歌”的爭議,只是短視頻時代音樂產業發展不健全的一個縮影。
光看歌曲名單,很多人會一臉懵逼,但跳轉到副歌部分,80%的人都能跟著唱上幾句,這是當下音樂傳播的常態。“短平快”的媒介特性下,不少歌曲的功能性大過了音樂性,變成視頻BMG,留給“音樂”本身的時間也從一般的 3 分半縮減成了短短的 15 秒。
然而,比起能被觀眾記住的爆款歌曲的副歌,背后的演唱者則大多處于“歌紅人不紅”的窘境。
隨著音樂工業力的下沉,成名的門檻看似降低了。一方面,普通人可以通過在抖音、B站、網易云音樂等平臺發布作品,獲得大眾關注,從而成為歌手。另一方面,“互聯網原住民”的新聲代群體也能夠更好地適應復雜多元的媒體環境,善于通過網絡渠道傳播自己,也更有機會抓住“時代紅利”。
然而在大量“萌新”涌入的背后,卻藏著隱憂。他們大多數未受過專業的音樂訓練,業務技能并不堅實。據《中國音樂人生存現狀報告(2020)》顯示,大量學生涌入,在音樂人群體中占比達到66%;超 7 成音樂人希望提升專業技能,68%希望提升作品質量。
在短視頻爆款頻出的背景下,哪怕偶然走紅,后續沒有優質作品和運營策略跟上,基本三個月后就“查無此人”了。比如當年因《離人愁》走紅的李袁杰,現在還有幾個人關注?如今,在他的短視頻下面寥寥幾百的評論中,點贊最高的也大多是“六級和弦”、“和弦轉換”、“李裁縫”的嘲諷梗。
其中原因,一方面是碎片化時代,用戶注意力的極大分散,爬墻是分分鐘的事;另一方面是歌手專業能力不足,本身辨識度不夠,更要命的是大部分人并不具備持續輸出作品的能力,更談不上對自身職業發展路徑的清晰規劃。
在多重因素作用下,“歌手”的生命周期變得越來越短。就算是真能入行的音樂人,在走紅后也難免會存在這樣的焦慮——靠的是“一時運氣”還是“實力”?
不難發現,雖然“音樂網紅”和“職業歌手”之間的壁壘看似被打破,但行業的門檻依然還在,像房東的貓、顏人中、余佳運、隔壁老樊這樣能真正從手機屏幕走向大熒幕的案例是極少數,剩下的大多數都被時代湮沒了。
近年來,網易云音樂也持續助推著中國原創音樂的發展,正是如此,平臺對于音樂人發展的痛點有更為精準的洞察。此次延伸出“音樂人訓練班”的這一步棋,平臺也可能從源頭上解決音樂人的焦慮,向市場輸出一批心理素質和業務能力過關的優質音樂人,也進一步鞏固在內容端的優勢。
音樂行業的“無線藝員訓練班”有戲嗎?
仔細一看,會發現網易云音樂的“音樂人訓練班”的玩法,跟 50 年前香港無線電視廣播公司(也就是TVB)開辦的“無線藝員訓練班”在選拔機制、課程邏輯、培養邏輯等方面有著頗多相似。
比如,雖然是TVB開設的訓練班,卻面向社會公開招生,需要的條件也不高,只要是香港合法居民,中學畢業(香港中學實行 5 年制)即可報名。 1972 年,“無線藝員訓練班”第一期開辦,知名演員鄭有國、孫家雯等擔任表演導師,口才訓練家程乃根教臺詞,“香港四大才子”之一黃霑教司儀課……師資陣容堪稱豪華。課程設計也不含糊,學員們上午學習表演理論課程,下午為表演排練,最終成功畢業者將簽約成為TVB藝員。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本是為TVB訓練演藝人才的培訓班,竟然撐起了香港乃至華人演藝圈的半壁江山,培養出了周潤發、梁朝偉、周星馳、劉德華、梁家輝、劉青云、劉嘉玲、吳君如等一大批影帝影后,以及杜琪峰、關錦鵬等知名導演,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香港明星的黃埔軍校”。
對比“前店后廠”的TVB,當前的音樂行業可謂群雄林立,音樂平臺、唱片公司、短視頻平臺都盯著原創音樂這塊“蛋糕”。我們好奇,網易云音樂此次想打造音樂行業的“無線藝員訓練班”有戲嗎?
據悉,網易云音樂培養的目標是專業歌手,邀請了宋赫倫、李慧、王寅力、楊長青、華崴、劉宇、劉慧、周巍等國內頂尖音樂教學團隊,并開設聲樂、舞臺綜合實踐、錄音、創作、舞蹈等系統的專業課程,全方位培養兼具歌唱能力和表演能力的新聲力量。
我們關注到,與一般的標準化授課不同,訓練班會從專業維度(演唱、風格)、性格維度對學員進行綜合評估,基于學員的演唱特點、人物性格對學員定制包含培訓、歌曲制作、宣傳推廣在內的個性化方案,并會根據市場、學員、老師等各方反饋進行實時調整。
不難看出,定制化、專業化的培養方式延續了唱片時代對于歌手的定位培養模式,讓學員的 “長板”更長,建立鮮明的個人風格。換句話說,訓練班并不是要一昧地追求批量生產“千篇一律”的歌手,而是想要幫助學員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
值得注意的是,網易云音樂人訓練班是業界第一個為音樂人提供固定酬勞和五險一金的培訓班。這能更好地解決音樂人的“面包”問題,讓他們沒有后顧之憂。
與TVB“無線藝員訓練班”的合格畢業生將獲得簽約機會類似,網易云音樂“音樂人訓練班”的優秀學員將有機會成為平臺簽約歌手,獲得不少于 300 萬的歌曲制作、宣發、培訓費用支持、專業制作團隊定制歌曲,打造個人代表作等權益。
簡單來說,相比業內大多數短期性質的培訓班、大師課,網易云音樂開設的“音樂人訓練班”更注重音樂人的長期發展。
中國原創音樂的工業化之路還有多遠?
去年年底,網易CEO丁磊對福布斯中國透露:“我們還要做一件事情,是要做中國原創音樂的工業化,能夠讓大家一起做出優質的中國原創歌曲”。
在他看來,大家都喜歡聽日本歌曲,離不開日本強大的音樂工業,而中國自己沒有這么好的流行音樂產品出來,就是因為中國音樂尚未形成工業化體系。
一般來說,原創音樂的工業化體系,至少應該包括詞曲創作、音樂制作、發行營銷、版權管理、演藝經紀、商業授權等環節。
自 2016 年推出“石頭計劃”后,網易云音樂陸續推出 “星辰集·詞曲創作大賽”、“硬地圍爐夜”、“硬地原創音樂榜”等舉措,完成了覆蓋創作、傳播、變現在內的扶持體系搭建。此前,網易云音樂還發布了“云梯計劃2022”,詞、曲、唱三方可以協商分配比例參與作品分成,搭建更為高效、健康的收益分配體系。
眾所周知,想要造就一首金曲,詞曲作品與音樂表演缺一不可。如林憶蓮、趙傳、辛曉琪之于李宗盛,好的詞曲碰上了會演繹的好聲音,如此才成就了《問》《我是一只小小鳥》《領悟》等時代佳作。
近年來,網易云音樂自建云上、颶風、青云LAB、子彈等音樂工作室,《初戀》《漠河舞廳·2022》《假面舞會》《錯位時空》等優質爆款歌曲頻出,加上此次開設的“音樂人訓練班”,正是希望在原有的扶持體系基礎上,提升平臺自身的“推新”、“造星”的能力,從源頭上推動中國原創音樂的工業化。
長期來看,網易云音樂的商業價值也會在原創音樂和社區生態的雙向反哺進一步凸顯。一方面,版權開放的趨勢下,版權價格回歸理性,平臺可以將更多資源投入到內容創作、音樂人扶持和生態擴張中;另一方面,年輕用戶群體對于原創音樂的消費偏好,以及由歌單、樂評等構建的獨特社區氛圍,也將助力優質原創音樂內容的分發。
回到開頭“華語樂壇要完了”的唱衰爭議,我們其實大可不必過于悲觀。盡管在產業轉型期會出現一些波折,但還有很多人在默默地為產業發展添磚加瓦,更何況,這幾年中國音樂市場已經進入全球錄制音樂市場第七位,且保持著高增速,整體復蘇向好是肉眼可見的。
所以,華語樂壇不僅不會完,甚至未來可能會再度呈現出百花齊放、平臺和音樂人都能不斷創新的繁榮景象。